第四章 克莱因瓶胡同：首战记忆蠕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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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墨昊挣扎着想爬起来去捡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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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伊婷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已经站了起来，青铜伞撑着地，脸色苍白如纸，右眼的血丝虽然依旧明显，但不再疯狂扩散。她看着墨昊，眼神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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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昊这才感觉到，除了身体的剧痛，脑海中再次传来那种熟悉的、被挖走一块的空洞感。这一次，遗忘的……是昨天那场导致他迟到、被老太太投诉的该死的交通堵塞的具体细节？还是……老张借给他那件雨披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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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再次被支付了代价。为了挡住那致命的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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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墨昊看着伊婷，又看看那张躺在雨水里的黑卡，声音嘶哑，“那卡……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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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婷没有立刻回答。她走到黑卡旁，弯腰将其捡起。冰冷沉重的触感传来，那张卡在她手中异常安静，仿佛刚才那惊天动地的一击从未发生过。她低头凝视着卡片，又抬眼看向墨昊，右眼的橙红血丝在雨夜中如同妖异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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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叫‘秩序之心碎片’，”伊婷的声音低沉而凝重，“或者说，是碎片之一。而你刚才支付的‘路费’……”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墨昊疲惫茫然的脸，“是你关于‘东风快递站’最后一段清晰的记忆——那张你坐了三年、扶手被磨得发亮的旧椅子。现在，它在你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椅子’的概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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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昊浑身一颤，猛地看向身后——那条扭曲的胡同已经彻底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而在那个位置，原本应该矗立着“东风快递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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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一片被雨水冲刷的、空荡荡的、长满杂草的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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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那个站点的最后一点真实印记，连同那张椅子，一起被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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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价，清晰而残酷。\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