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残根废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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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大陆，青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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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临渊蜷缩在祠堂角落，青砖地上的寒气顺着破旧的麻布衣衫往里钻。他怀里紧紧揣着半块干硬的麦饼，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这是他和病重的母亲今天唯一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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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中央，楚家族长谢山正将一枚莹润的白玉瓶递给锦衣少年。“战天，这枚聚气丹你且服下，三日後的家族小比，定要夺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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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战天扬起下巴，目光扫过角落的谢临渊时淬着冰：“族长放心，某些废物连练气一层都突破不了，也配留在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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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传来压抑的嗤笑。谢临渊攥紧麦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天生五灵根驳杂，被断定为“残根“，三年了，无论如何苦修，丹田内的灵气始终像漏勺里的水，连练气一层的门槛都摸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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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那麦饼交出来。“两个膀大腰圆的护卫走过来，其中一人一脚踹在谢临渊后腰。他踉跄着扑倒在地，怀里的麦饼滚到谢战天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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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用靴底碾过麦饼，金黄的碎屑混进尘土：“这种猪食，也只有废物才当宝。“谢临渊眼眶发烫，却死死咬着嘴唇没出声。他知道反抗的下场——上次被打断肋骨，躺了半个月才能下床，母亲偷偷变卖嫁妆换来的草药，至今还在药罐里飘着苦涩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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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出去，别污了祠堂的地。“谢山不耐烦地挥手，像驱赶一只碍眼的苍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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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临渊默默爬起来，后背的伤口被牵动，疼得他龇牙咧嘴。走出祠堂时，冷风吹得他打了个寒颤，檐角的冰棱折射着阳光，晃得他眼睛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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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族内练武场，几个和他同龄的子弟正在练拳。看到谢临渊经过，有人故意将石锁往他脚边砸，“砰“的一声尘土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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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不是我们楚家的'百年奇才'吗？今天又吸了几口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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