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表达对你的关心,你却说我是大傻子。”
“你就是大傻子。”
顾峻川心里满当当的,他迫切想跟蔺雨落单独待一会儿,再听蔺雨落说几句傻话。但他不会允许自己那么做。今天能坦诚地跟她讨论生死,已经是他为数不多的脆弱了。
“你好点了吧?你会不会做噩梦呢?你吓尿了吗?别人哭的时候你哭了吗?别人吐的时候你吐了吗?下飞机的时候腿软了吗?”蔺雨落连珠炮似地问。
“…闭嘴。”
“没事的,不丢人,我知道那种感觉。”蔺雨落说:“对死亡的熟悉感深深烙印在我身上,我时常会想起。很庆幸你能平安落地,我觉得你可以去庙里烧一炷香…”蔺雨落开始回忆当年身边的亲朋都是如何走出恐惧的,烧香、念佛、烧纸、放灯,为了换取心灵的安宁什么办法都试过。
“所以你在急救课的时候怕成狗。”顾峻川说。
“对,所以你开机接第一个电话哭成狗。”蔺雨落反击回去。
突如其来的拌嘴让两个人都安静下来,过一会儿又都笑了。笑够了顾峻川切了一声:“我去玩了,就这样吧。”说完挂断电话,而蔺雨落的“祝你好梦”刚说了一半。
年轻人的歌已经唱到最欢乐处,弹吉他的小伙子被众人围在中间,顾峻川也走过去跟他们一起唱歌,觉得不尽兴,就扯过那面手鼓来敲。
顾峻川身处极致的热闹之中,蔺雨落在倾听极致的安静。
夜里下起了雪。
蔺雨落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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