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世界上,他真的只是一个人了。
红烛送魂,远处哭声摇曳,不似人声。
苦到极致,哭得也像是旧日孤魂了,长长的嘶嚎在黑暗的殡仪馆上空摇曳着。
傅炽安静地看着眼前的红烛,看着在晚风中扑闪的烛火下投在墙壁上三柱香的影子。
“一路走好,奶奶。”
出高考成绩那天是2月28日,机器改卷,效率很高。
他考出了整个银河帝国高考史上的最高分,举国轰动,他把采访媒体尽数挡住。
第二天凌晨,把骨灰安置好,去了一趟诱色——他知道,顾斐波在诱色陪酒。
他曾在诱色工作,不会有比他更熟悉诱色的人了。
他知道陪酒什么工作,又是什么流程。
他知道顾斐波的日子有多难过。
他没去见他,他知道顾斐波不会想在这时候见到他,只是服务生给顾斐波送了一千万他最喜欢的酒。
然后去拐角的零售机旁,买了一罐最廉价的啤酒。
绕到员工休息室后面的巷子里,靠着墙壁蹲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