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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的是我。”
那缕叹息随风就散了。
“顾斐波,错的是我。”
傅炽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的那天,父亲刚刚求学归来。
俗话说人生三大喜事——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他乡遇故知。
那天一连串都齐活了。
第42章 斧头
傅炽童年的记忆总是灰雾。
惨淡的灰色阴霾遮天蔽日,脸颊上常年留下的白痕或是点滴血色混着大腿内侧的紫黑淤青成了划破阴翳的一点亮色。
母亲的情绪很不稳定。
她敏感,暴躁,易怒,常常猝不及防地就会迎面甩上一个巴掌上来。
她以泪洗面,后又暴怒,她怒叱傅炽的出生,骂他是个没用的东西,又常常躺在床上默默垂泪,幻想着心上人的回归。
可傅炽的记忆里分明有一段温暖的时光,像是黑暗里等待旅人归家的灯火,朦朦胧胧地在令人心悸的午夜静默中摇曳着,让人分不清是现实的海市蜃楼,还是大脑杜撰的毒药。
那个时候傅炽的脚还沾不上地,浴室的窗户总是澄澈明亮一尘不染的。越过昏黄的老式油灯,精致的蓝色塑料浴盆边的水泥地上总是放着两壶红色的暖水瓶,偶尔拍打小腿溅出的水花会在水泥上留下黑色的暗记,母亲这时候总会轻轻用毛巾擦干自己颊侧溅上的水珠,往傅炽小手里塞进一个漂不起来总是沉底的黄色小鸭子。
母亲柔软的指腹搓着绵密的泡沫,在傅炽的发丝中穿梭。
鸭子漂浮在水面,被手指挤压发出嘎嘎的叫,一下一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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