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爬在了顾斐波腿上,顾斐波抬腿屈膝,却在膝盖撞上他太阳穴的剎那收了力道。
一手坐式将军上马,动作流畅,没有花里胡哨的架子,出手之间,尽是杀招。
一膝撞上面门,盛延泽坐倒在地,只觉脑浆摇匀,天旋地转,时间像是被无限拉长,他隔了好久才缓过神来,眼前是顾斐波还在微晃的裤脚,他看见顾斐波抬手,如玉般修长的手拂了拂西装裤不存在的褶皱,晕乎乎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的视线往下走,看见自己不住发抖的手指,身体的本能提示他刚刚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清醒了么”顾斐波嗤笑着垂眉,把他下意识抓在汽车底盘边缘的手踹开,“长进了啊,跟我动手。用你那脑子仔细想想,让你心甘情愿跟了十年的,到底是顾斐波还是顾家,让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玩意一直蛰伏于下不敢翻身咬人的,到底是我,还是顾家的名头。”
“你自己比谁都清楚。”顾斐波自上而下分他一个怜悯的眼神,“我告诉过你的,你的直觉很好,你该相信它的,你的身体,它比你敏锐得多。”
盛延泽收回了不住发抖的手指,跪坐在地上顺着声音的来源惶惶抬头,触及顾斐波眼神的瞬间瞳孔骤缩。
网约车前座的黄灯廉价又黯淡,但盛延泽恍惚间却又像见了当年那端坐高堂之上一举一动可定人生死的顾大少爷。手指不断地搓着衣角足够昂贵的布料,只有这样才能提醒自己——时过境迁,自己已经熬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