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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瑯自幼习武,李凭云一介书生,也怕他冲动起来折了自己的脖子。
他淡淡一笑:“赵大人对我有恩,我不过想报恩罢了。”
“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如何对你有恩?”
“三年前科举,我上长安赶考,同其它乡贡住在一处荒寺中,荒寺塌了顶,恰好赵大人路过,为我们一掷千金,包下客栈,给了我一席容身之地。”
“仅是如此?”
如此...还不够么?
在风雪摧残一个读书人的尊严时,有人驱逐风雪,托起他们无人在意的尊严,这样还不够么。
即便身在热浴,李凭云仍然能回忆起那年长安的春寒。他这人做事总是慢人一拍,当年并未见到赵鸢的面,是后来到了客栈,听一同赶考的乡贡说起,才知道那位是太傅家的女儿,是安都侯府的未来的夫人,还是国子监的弟子。
在这三重身份的加持之下,赵鸢自然是个窈窕淑女的形象了。
李凭云想着想着,突然笑了一声。
裴瑯觉得这人简直有病,别人只是随手施恩,他就一路跟到长安来报恩么?
“李凭云,你笑什么?”
李凭云摇了摇头,“裴侯听错了。”
他笑的是,在他心目中,赵家小娘子端庄大方,仪态万千,他们的相逢,该金风玉露,该是一眼终生。
可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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