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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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的京都春寒料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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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过去了，元宵节也过去两天了。可是那多情的京都人似乎对过年还是恋恋不舍。在花街上，在茶楼中，在酒店里，似乎年尚未过去。准确地说，多情的京都人太闲了，有的是时间。他们有理由继续沉醉在节日的余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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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些都与那些从各省州进京赶考的举子们无关。因为这些举子们现在还不是京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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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浴室院北角门的墙边，经历了一个冬天的桂花树似乎耐不住风凌霜打，叶子和花瓣都干枯了；寒风一吹，这些叶子加花瓣都纷纷扬扬地飘落在地下。然而，在角门旁的两间角房内，却洋溢着浓浓的新春气息。因为这两间角房正住着顾玉人、顾玉生、戚光和萧归沐四位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他们每天都读书。读书声和笑声混合在一起，这就是新春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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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京都之后，萧归沐成了真正的“小书童”。她每天买菜做饭洗衣服.有客人时还要为客人煮菜。足迹是两点一线：浴室院——菜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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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怀里一直藏着南省颁发的新科武解元“李沐文”的家状和向尚书省投递的“举状”。她一直等候着能独自出门一整天的机会，但是至今这个机会尚未出现。她有点急，但没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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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顾玉人、顾玉生和戚光三个“少爷”围坐在小圆桌旁，正在心安理得地等待用餐。菜已经摆在小圆桌上了，青一碟苦瓜、一碟小白菜、一碟香菇和一碟蒜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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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归沐给每人都盛一大碗白米饭，然后说道：“吃饭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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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玉人端起饭碗，说道：“归沐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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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归沐马上止住了顾玉人的说话：“大小少，叫我小沐子吧！这是我们约定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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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玉人一楞，说道：“好！归…小沐子，明天我们三人要进场考试了，你一个人在家要好好待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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