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可以借助这个跳板,进入落萍县,展开他的商业宏图……
县食品厂那扇锈迹斑斑的厚重铁门,在陈建华面前缓缓推开,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扑面而来的不是生产的活力,而是一股混杂着铁锈、霉味和绝望的沉闷气息。
厂房空旷得能听见脚步的回音,几台布满油污、锈迹斑斑的老旧机器如同垂死的巨兽,瘫在角落。
窗户玻璃破碎,蛛网在墙角肆意蔓延。
唯一热闹的,是车间门口黑压压的人群。
几十号工人,穿着洗得发白的工作服,或蹲或站,眼神麻木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和戒备,像一堵沉默却冰冷的人墙。
几个领头的老师傅,抱着胳膊,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直直钉在陈建华身上。
“你就是新来的厂长?”
一个头发花白、脸庞黝黑的老工人上前一步,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那个搞养猪的陈建华?”
他身后的骚动更明显了,嗤笑声、嘀咕声汇成一片低沉的嗡嗡声。
“养猪的管食品厂?笑话!”
“厂子都这样了,还派个外行来折腾我们?”
“是不是要把最后这点家当也败光?”
陈建华身后的县工业局干事小王,脸涨得通红,想呵斥几句,却被陈建华抬手止住。
他目光平静地扫过一张张写满困顿和愤怒的脸,声音不高,却奇异地压过了嘈杂:
“我是陈建华,从今天起,这个厂,我管。”
“你管?你拿什么管?”
领头的老工人叫赵德柱,是厂里的老钳工,技术过硬,脾气更硬,
“工资欠了三个月,机器全是老掉牙的废铜烂铁,原料钱都欠着供销社一屁股债,你一个搞合作社的,懂怎么开机器?懂怎么跑供销?懂怎么发我们工资?”
质问如同连珠炮,每一句都砸在现实的烂泥潭里。
陈建华没直接回答,反而迈步朝车间深处走去。
人群下意识地分开一条狭窄的通道,目光紧随着他。
他停在一台锈得最厉害、皮带都耷拉下来的冲压机前,弯腰,用手指抹开机身铭牌上厚厚的油泥。
“1958年,上海第一机床厂。”
他念出铭文,直起身,看向赵德柱,
“老师傅,这台‘老兄弟’,还能喘气吗?”
赵德柱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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