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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府的喧嚣被远远抛在身后,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单调而沉闷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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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守阁的马车内,气氛安静,但透露出一股轻松和闲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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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昭与萧崎分坐在车内两侧,中间仿佛隔着无形的鸿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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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用料考究,隔绝了市井的嘈杂,只余下车轮滚动和偶尔传来的马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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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昭侧头望着窗帘被风掀起的一角缝隙,目光平静,视线穿透那一角缝隙,看着外面飞驰而过的形形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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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萧崎低沉的声音打破了宁静,“你一开始,并无十足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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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昭没有动,甚至连眼睫都未颤动一下,声音轻得像羽毛飘浮,“我既疑他,便定要将他绳之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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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崎的声音沉了几分,“你可曾想过,若墨七未能及时寻得笔迹,若今日你拿不出铁证,后果又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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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昭终于有了反应,她微微偏头,感受着窗外拂面而来的风,双眼微眯,声音依旧平静,却透着一股执拗,“他若无辜,自当无迹可寻,我自会向孙老国公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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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声音更低,“这本就是一场豪赌,哪里会考虑什么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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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锋一转,目光终于落在萧崎脸上,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所幸,墨七带来了证据,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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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崎看着她,深邃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捉摸的笑意,像是嘲讽,又像是别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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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运气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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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平淡,“但奉劝你一句,往后若无十足把握,还是莫要冲动为好。好运,不会永远眷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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