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9章 求一道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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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路上，裴昭的心情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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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酉时，路边的摊子都逐渐支了起来，往来的行人络绎不绝，可她却满腹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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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是做好了准备来的，可真的发现了端倪，心里却是说不清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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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便走到了刑部大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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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衙门内，空气中弥漫着纸张、墨汁和陈年卷宗特有的混合气味，与往日相比，此时的刑部显得有些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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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昭刚踏进熟悉的厅堂，便见刑部主事蔡道斯正埋首于一堆散乱的卷宗之中，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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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当看清是裴昭，脸上瞬间疲色尽退，换上一脸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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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他看清裴昭身后并无人时，脸上的笑容就又退下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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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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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道斯放下手中的笔，拖长了调子，语气带着一丝阴阳怪气，“许久不见，裴书令怎么想起回咱们这小小的刑部衙门了？莫不是在御守阁高就，闲暇之余，回来体察民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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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昭目光平静地扫过地上散落的卷宗、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书，以及角落里蒙尘的案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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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淡然：“看来刑部没了我这个书令史，这满地的卷宗也是没人整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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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道斯脸上掠过一丝尴尬，随即挺直了腰板，“裴书令此言差矣！刑部上下，诸事繁杂，原本各司其职，倒也井井有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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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唉，有人一朝攀了高枝，拍拍翅膀就走了，留下这摊子事，我们也是分身乏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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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含沙射影的话，裴昭自然听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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