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好学生,有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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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依帮爷爷掖了掖被角，看着他呼吸渐渐平稳，眼底的疲惫像潮水般漫上来。她俯身在爷爷耳边轻语：“爷爷，您刚醒，身子还虚，再睡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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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眼皮颤了颤，像是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虚弱地眨了眨眼，慢慢闭上了眼睛。监护仪上的曲线变得平缓，病房里只剩下仪器规律的滴答声，林依坐在床边，握着爷爷微凉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他手背上的针孔，心里又酸又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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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到深夜，护工来换班，林依才悄悄退出来，在走廊尽头给妈妈打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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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爷爷睡了，情况挺好的。”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声音带着点刚卸下重负的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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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妈妈低低的叹息：“那就好，那就好……你也别熬坏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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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依吸了吸鼻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妈，我跟杨屹泽……要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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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的呼吸明显顿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妈妈的声音，带着难以言喻的无奈：“……你们俩啊……”她没再多问缘由，只是轻轻说了句，“回来吧，回家住段时间，妈给你做你爱吃的排骨藕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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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依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眼眶突然就热了。妈妈的语气里没有指责，只有藏不住的心疼，像温水漫过干涸的河床，熨帖得让她想掉眼泪。这三年，她被抑郁症缠得像只困兽，躲在郊区别墅里自我封闭，连回娘家都成了奢侈——怕爸妈看出她的不对劲，怕他们为自己担心，结果反而让他们悬了三年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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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林依没再回别墅，直接打车去了爸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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钥匙插进锁孔时，她的手顿了顿。这扇门她太熟悉了，却又陌生得让人心慌——上一次踏进来，好像还是两年前的春节，匆匆来匆匆走，连顿饭都没好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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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客厅只留了盏昏黄的小夜灯，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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