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叫林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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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结狠狠滚了滚，他想吼，想质问，想把这张纸撕得粉碎，喉咙里却像堵着滚烫的沙砾，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会议室里强撑的冷静轰然崩塌，眼底的红血丝疯了似的蔓延，连带着眼眶都泛起潮热。楼梯口她红着的眼，摔碎早餐时决绝的侧脸，跑上楼时抖得像秋风里落叶的背影……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画面，此刻全变成刀子，一刀刀剐着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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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不是闹脾气。原来她是真的，不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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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皮纸袋从指缝间滑落，“啪”地砸在地上，他却浑然不觉。手里的协议轻得像羽毛，却压得胸腔发闷，连呼吸都带着疼。周围的声音全模糊了，只有“林依”两个字在脑子里盘旋，像魔咒，更像凌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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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潮热已被一层冰封住，只剩下冷硬的棱角。弯腰捡起协议和纸袋，动作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转身时，脸上已看不出半分情绪，只有惯有的桀骜与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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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都别让她进来。”他看向前台，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每个字都带着寒气，“杨氏大楼，不欢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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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台被他眼神里的冷意吓得缩了缩脖子，忙不迭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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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屹泽没再看她，径直走向许豪，将手里的协议和纸袋扔过去，声音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吩咐下去，即日起，林依不得踏入杨氏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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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豪愣了一下，看着总裁紧绷的下颌线，不敢多问，连忙应道：“是，杨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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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屹泽没再说话，转身就走。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闷而急促的声响，像是在宣泄什么，又像是在极力压抑什么。背影挺得笔直，却透着一股近乎暴躁的决绝，回到了他的专属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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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依蜷缩在沙发上，指尖的颤抖终于慢慢平息。刚才那阵突如其来的心悸像潮水般退去，只留下四肢百骸的酸软。她缓了好一会儿，才撑着扶手站起身，脚步还有些虚浮地走向楼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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