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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时才知道,老爷子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也清楚现在要是强行回去看她,老头子只会把所有的怨恨都落在林依的头上。灰溜溜地回了国外,飞机起飞时,他望着越来越小的城市轮廓,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绝望。从那以后,他不敢再违逆,只能靠着许豪偶尔传回的消息,拼凑她的生活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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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回来就能弥补,以为夺回一切就能护她周全,却没想过,她早就不稀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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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总?”许豪在旁边低声提醒,“该您签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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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屹泽拿起笔,笔尖悬在纸上,迟迟落不下去。签字的笔尖落在纸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杨屹泽盯着“杨屹泽”三个字在文件末尾成型,眼底却没半点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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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的掌声像潮水般涌来,老董事们的恭维声裹着虚伪的热络——“杨总年轻有为”“杨氏这下总算稳了”“以后还得靠您掌舵啊”。他应景地扯了扯嘴角,指尖却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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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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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外的公司顺利迁回,杨氏的控制权牢牢攥在手里,那些曾经打压他的对手,如今见了面都得点头哈腰。他站在了所有人都仰望的位置,拥有了能给她全世界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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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口袋里的手机安安静静,没有她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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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里突然闪过刚才的画面:在别墅里,她摔碎早餐时眼里的冰,吼出“放过我”时的绝望,还有跑上楼时抖得像秋风落叶的背影……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密密麻麻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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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赢了所有算计,赢了资本博弈,赢了这三年的步步为营,却偏偏在最关键的地方输得一败涂地——把那个曾经最爱他、会在雨里等他、会对着他哭也对着他笑的女孩,给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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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屹泽站起身,推开椅子的声音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他没理会身后的挽留,径直走向门口,皮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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