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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屹泽坐在沙发正中央,双腿交叠,背脊挺得笔直。没有烟味,空气里却弥漫着他身上浓重的酒气,还混着一股陌生的、甜得发腻的香水味,刺得林依鼻尖微痒。他的眉骨和下颌线绷得像刀刻,眼神冷得能把人冻成冰雕。那不是寻常的生气,是带着戾气的、几乎要溢出来的寒意,像寒冬腊月里砸进领口的冰碴子,瞬间让林依的手脚都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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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她的瞬间,杨屹泽的瞳孔几不可察地缩了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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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下,她瘦得太显眼了。肩膀窄得像一折就断,领口露出的锁骨陷成深深的窝,连手腕都细得仿佛他稍一用力就能捏碎。那张曾经饱满有光的脸,如今只剩下巴掌大,颧骨微微凸起,嘴唇干裂起皮。最刺眼的是她的眼睛,以前像盛着星光,亮得能晃到他,可现在,那里面只剩下灰蒙蒙的一片,连惊慌都显得有气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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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莫名的心疼像针一样扎进他心里。怎么会瘦成这样?枯瘦嶙峋的,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生气。连照顾好自己这种最简单的事,她都做不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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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结婚那天,她穿着白纱朝他跑过来,脸颊红扑扑的,眼里的光比水晶灯还亮。才几年?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样子?这三年他不在的日子里,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无数个问号在他心头炸开,搅得他又烦又乱,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闷得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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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他开口,声音比刚才更冷,像是想用这冷意压下心底那点不合时宜的揪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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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依的脚像被钉在了原地。她能闻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雪松味被酒气和陌生香水味盖过,形成一种极具压迫感的气息,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她想往前走,膝盖却像生了锈,每动一下都要耗尽全身力气。那些准备好的话——爷爷的病情,这几天的奔波,甚至是那句藏了很久的“你回来了”——全被他这眼神堵回了喉咙里,只剩下发颤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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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屹泽看着她僵在门口的样子,像只受惊的兔子,眼底却没了往日的怯怯依赖,只有一种他读不懂的、近乎麻木的惶恐。这副模样像根针,狠狠扎进他本就紧绷的神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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