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一遍遍唤着此二字。
蒋行州轻咳一声,正色道:“老夫来说句公道话。”
“永宁侯生母寿宴当日,老夫受邀前去赴宴,忽闻侯府祠堂起火,是荣妄救了因罚跪在祠堂前庭而昏厥过去的裴五姑娘。”
“那时的裴五姑娘,与现下判若两人。”
“彼时的她,怯弱、瘦小、可怜,在满堂宾客的注视下瑟瑟发抖,无所适从。闺阁女子基本的规矩礼仪,她更是一窍不通,整个人就像是贫瘠之地里长出的无人问津的野草,粗鄙而脆弱,像是一阵疾风刮过,这株野草就会被拦腰截断。”
“而,今日再见……”
“无需老夫赘了吧,这般脱胎换骨的变化,诸位心中都有一杆秤。”
“她迅速的成长了起来。”
“仅凭这一点,老夫便认可荣妄的眼光。”
“裴五姑娘配的上荣妄。”
乔大儒叹了口气:“既如此,我也表表态。”
“我与周老大人一般,这些年来闭门著书,不问世事,对上京城的种种变故确实知之甚少。然,古人云百闻不如一见,今日亲见裴五姑娘,她并无不妥。”
“更何况,秦老道长所极是。十四载寒暑更迭,侯府既未曾施恩于她,如今又岂能将侯府之过,强加于她身。”
周域:这下,他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天地良心,他真的没有棒打鸳鸯的意思。
但,到头来,恶人全让他一人做了。
裴桑枝见状,松了口气。
说实在的,自从对荣妄生出独占欲,想折下荣妄后,她就有些发怵站在荣妄身后的一座座大山。
今日一场宴席,就翻过了好几座。
她是欣喜的。
至于周老大人的质问,细究起来,实在算不上是刁难。
因为担忧荣妄,周老大人才做了“恶人”。
这番苦心,她又不是不能理解。
“晚辈谢过诸位大人。”
周域:这个诸位应该也包括他吧……
荣老夫人眉眼含笑,温声道:“说了这许久的话,想必也该渴了饿了。”
略一抬手,转向侍立一旁的戚嬷嬷:“快些摆膳。”
旋即,又亲切地招呼道:“桑枝,随妄哥儿一道落座吧。”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