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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好显摆、爱挑剔,但凭良心说,他确实未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罪不至此。
徐长澜缓缓摇头,指尖仍搭在杨二郎腕间:“脉象平稳,未见中毒之征候。”
“倒是这弦细之脉,主肝郁气滞。更兼关部微涩,似是忧思过度,郁结于心所致。”
杨二郎听罢此,面上竟无一丝劫后余生的喜色,反倒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天塌了。
天塌了。
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便是小徐太医,可如今从对方口中吐出的,竟与先前那些大夫所分毫不差。
“小徐太医,你且仔细诊诊。”
“我......”
“自打喝下那一碗碗的汤药,身子骨一天比一天不济了。夜里翻来覆去合不上眼,好容易迷糊过去,又被噩梦魇住惊醒,通身的冷汗把褥子都浸透了,有时连气都接不上来......”
杨二郎将先前对荣妄说过的症候,又一五一十地道了出来。
徐长澜抓住了杨二郎语间的重点。
汤药?
庆平侯府起内讧了吗?
“莫急。”
“我只说似是,又没说一定是。”
“很多时候,脉象是有欺骗性的。”
“急什么!”
徐长澜从怀中取出一卷银针,指尖轻捻间,寒芒闪动,执起杨二郎的手,银针精准刺入指腹,殷红的血珠便接连坠入白瓷碗中。
随后又取出一个小玉瓶,启封时幽香浮动,两滴翠色的液体徐徐滴落,垂眸静静的看着碗里血液的变化。
杨二郎见状,大气不敢出,生怕影响徐长澜的判断。
良久,才小声嗫嚅着道:“小徐太医,你可曾看出了什么?”
徐长澜沉吟片刻,眉宇间浮现一丝凝重:“情况确实有些复杂,我一时还说不清楚。”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绝非寻常所说的忧思过重、郁结于心那么简单。”
杨二郎死了的心又活了半截儿,但还是凉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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