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可怜巴巴的“辣条”,终于破涕为笑,眼泪却也跟着笑了出来。她指着那个表情苦大仇深的小人:“那这个呢?这苦瓜脸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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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历山大这次听懂了“谁”。他指了指林小满,又指了指画上的小人,然后用手指笨拙地扯了扯自己的嘴角,向上拉起一个僵硬的“笑容”弧度,眼神无比真诚地看着她,用生硬的中文努力模仿:“笑…好。你…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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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说,你笑起来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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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满再也忍不住。她放下笔记本,像一颗被快乐充满的小炮弹,猛地扑了过去。没有预想中言情剧的浪漫拥抱,她精准地一把抱住了亚历山大刚刚放下笔、还带着墨水微凉气息的手臂——就是那只被翻译器误认为“武器”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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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发烫的脸颊紧紧贴在他微凉的、质感高级的衬衫袖子上,像找到了最舒服的抱枕,用力蹭了蹭。鼻腔里充斥着他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混合着房间里尚未散尽的、淡淡的榴莲和辣条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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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她把脸埋在他手臂上,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却异常清晰响亮地宣告,“下次…不准只画一盒!要画…画一座山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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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历山大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弄得身体微微一僵,随即,那紧绷的线条便在她孩子气的拥抱和霸道的“订货”要求中,彻底柔软下来。他低下头,看着那颗毛茸茸的、蹭在自己手臂上的脑袋,灰蓝色的眼眸里漾开一片温柔的海。那只没被抱住的手,迟疑了一下,最终带着一种近乎珍重的力道,轻轻地、笨拙地落在了她的头顶,揉了揉她有些乱糟糟的马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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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西湖的夜色温柔流淌。套房内,零食的余香还在空气中若有似无地飘荡。翻译器安静地躺在昂贵的地毯上,屏幕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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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摊开的笔记本,就随意地搁在堆满薯片包装袋的茶几边缘。扉页上,酒店名字的烫金在灯光下依旧闪耀,而翻过去的那一页,几行笨拙的中文和一幅灵魂画作,正散发着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滚烫的光。\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