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篇:不自知的月亮

雨水在周围形成一道水帘，将他们与外界隔开，创造出一个只属于两人的小小世界。"往这边走。"周沉说，声音几乎被雨声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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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晓不得不贴近他才能听清。她能闻到周沉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道，混合着雨后泥土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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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肩膀偶尔碰到她的，每次接触他都像触电般微微躲闪，却又在下一秒不着痕迹地靠近一些，确保伞能遮住她。"你刚才在看文艺复兴那章？"阮晓打破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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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沉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你注意到了？""当然，我可是专业的。"阮晓笑道，"最喜欢哪位艺术家？""卡拉瓦乔。"周沉不假思索地回答，随即又像是后悔说得太快，补充道，"不过我也不是很懂。""为什么喜欢他？"周沉沉默了一会儿，雨声填补着对话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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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走过一个水洼时，他小心地绕到外侧，让阮晓走里面。"他的画里有光，"周沉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最黑暗的地方，也有光。"阮晓转头看他，雨水顺着伞沿滴落，在周沉的侧脸投下细碎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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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她似乎看到了他所说的那种光——不是来自外部，而是从内而外，微弱却坚定地存在着。"你知道吗，"阮晓说，"卡拉瓦乔一生都在逃亡。"周沉脚步微微一顿，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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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晓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触碰到了什么。"抱歉，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不过他的笔下光一直都在。""不，"周沉摇头，"你说得对。光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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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转过一个街角，雨势渐小，但谁都没有提出要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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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晓发现周沉带的路并不是去地铁站最近的，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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