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篇: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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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丝斜斜切过霓虹，把城市切割成不规则的几何图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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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叶打着旋儿落在暗红色窗棂上时，我正在暗房里冲洗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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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影液里浮动的影像像条银鱼，慢慢游出五年前在青海湖拍的一组作品。那时我总以为按下快门就能抓住永恒，直到遇见明微才明白，有些东西注定要随暗房里的药水慢慢沉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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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室的红灯在玻璃器皿上投下细碎光斑，我望着墙上那幅未完成的《影之书》系列，总感觉取景框里似乎永远少了一味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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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在木桌上震动，是个陌生号码。"林先生吗？听说您擅长拍摄花卉？"对方声音带着江南梅雨季的水汽，"我想请您拍一组山茶花，我有个想法，看能否让照片也能散发出香气？"那是一个带着水汽的声音，有些似曾相识，让我的神思不禁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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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往保温杯里添了把枸杞，才对着听筒说："您说的香气...""用老法子蒸馏的山茶精油，滴在相纸上。"电话那头传来瓷器轻碰的脆响，"我奶奶说，真正的香气要经得起九蒸九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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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我站在青石板铺就的巷口，白墙上的爬山虎在秋风里簌簌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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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门吱呀开启的瞬间，我仿佛跌进了旧时光的琥珀，天井里的青苔漫过六角地砖，铜锁木箱摞成时光的阶梯，穿月白衫子的女人正在廊下翻动竹匾里的花瓣。"这是第十年。"明微用银匙挑起暗格里的干花，"山茶树要在霜降前采摘，花瓣上的晨露要赶在辰时收集。"她腕间的翡翠镯子碰着青瓷碗，发出清泠的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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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角的铜炉腾起袅袅青烟，将她的侧脸氤氲成宋画里的仕女。我举起相机时，她忽然转身："林先生见过夜里开花的山茶吗？"取景框里她的睫毛沾着细碎花粉，"子时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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