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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字像淬了毒的冰针,狠狠扎进我还在滴血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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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籍修复室成了我暂时的避难所。空气中弥漫着松烟墨、明矾水和陈旧纸张特有的混合气味。我强迫自己将所有的注意力都倾注在眼前的工作台上。那里摊开着一部清代地方志的残页,纸张脆弱发黄,边缘布满虫蛀的痕迹。我戴上放大镜眼镜,手持细如发丝的毛笔,蘸着极淡的明矾水,小心翼翼地沿着一条几乎断裂的折痕进行加固处理。每一笔都屏息凝神,指尖稳定得近乎僵硬,仿佛要将刚才库房里那份失控的颤抖彻底锁死在身体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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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工作,只有这需要极致专注和稳定心神的修复,才能暂时压住心底那头因“报应”二字而咆哮的野兽,才能不去想那张在冷光下轮廓分明的脸和他那句“由我承担”带来的、令人烦躁的复杂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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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修复室厚重安静的门被轻轻叩响。那声音很克制,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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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头莫名一跳,一种不祥的预感悄然升起。放下笔,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拉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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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站着的,果然是江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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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换了一身浅米色的休闲西装,少了几分昨日的锐利,却依旧挺拔出众。只是此刻,他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狼狈的歉意,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打开的、硕大的锦盒。盒子里,是几片触目惊心的、泛着莹润青光的碎瓷片。那青色,深邃如雨后初晴的天空,釉面光洁温润,即使破碎了,依旧能窥见其昔日无与伦比的美。碎片的边缘锋利,反射着灯光,也刺痛了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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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青花。还是器型如此规整、釉色如此纯正的……看那碎片的弧度,至少是个尺寸不小的梅瓶或玉壶春瓶。价值几何?我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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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小姐,”江临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罕见的、与他气质不符的局促,“又是我……非常抱歉打扰你工作。昨天……那个意外之后,我想着无论如何该亲自再郑重道歉一次。刚才在楼下大厅,本想等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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