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篇：之后

没有实质的远近，只看如何抵达真性。吉望向远方，他遮了半边脸的长发随风舞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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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一场情劫，赵生。我却不知何时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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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有劫难，随它何时。赵生洒脱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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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说，给你们照个合影吧。你们是同类人。吉摆了摆手，我不喜欢照相。没有灵魂的图片不能说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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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不需要说明什么，赵生看着吉说。吉用手捋起那些飞舞的发，望过来。赵生觉得自己似乎被他看穿。那是一双锐利的眼睛，像遥指江湖的青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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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你是那种心灵沧桑的人，像纳兰性德，我不理解你怎会有那么多的忧伤。桑对着一个盛开的野花按动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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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总能听见心间有水流的声响。吉看着那朵野花，轻悠悠地说。你听见它的歌唱了吗？多好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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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好的春天。鸟鸣、钟声、山谷、晴空，真像一张画，不知是谁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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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生后来听桑说，吉去了法国，在那里认识了一个异国女子，他们结婚生子幸福美满。可好景不长，他最终失去了她们。命运无法改变。吉可以遇见，却不能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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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场相遇都不是偶然的。我们无从选择。桑平凡的脸上有淡淡的伤感。吉是一株可以做箭的竹，却不能穿越尘世的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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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生，还记得我吗？吉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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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生和菊言同时转身。一袭黑衣的吉，轮廓分明的脸上有孩子般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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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生介绍菊言给吉认识，菊言看着吉的眼睛没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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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坐在落地的玻璃窗前吃几碟清爽的菜肴。吉和菊言喝红酒，赵生喝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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