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篇：千帆过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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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神，似曾相识，像埋在记忆里的墓碑，昭示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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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做梦了。每一次都做同样的梦。没有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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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路。奔跑的女孩。她呼唤着什么，他听不清，也看不清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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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呼啦啦地飞过，他一边走一边看她。夕阳在她身后渲染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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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人人都行走在人生的旅途。他觉得自己在梦的世界曾丢下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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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不可测。他无法继续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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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水从头顶流下，淌过他健美的身体。头顶上躲在黑发间的疤痕在热水冲淋下有些涨痛，让他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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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夜幕，点点星光。他躺在床上忽然很想去飞。从32层直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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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壁上，悬挂着父亲和母亲的遗照。闪烁不定的光线里，他们认真地看着他，可他一点都记不起他们曾给过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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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次翻云覆雨后。她依偎在他汗淋淋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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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你真不记得我吗？他不解地问，我曾经认识过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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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笑了，摇摇头，说，或许我认错了人，你很像我的初恋。初恋，一个花蕾般的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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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很像吗？她答，很像包括身体，以及给予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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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着说，这世界真有如此相似的人吗？包括身上的疤痕。她沉默了很久，说，他没有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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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手轻轻抚摩着他头顶的疤痕。泪眼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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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你该走了。夜色将要散尽。她起身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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