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打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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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伊始，万象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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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人闲、地闲、牛马闲的时候，整个长安一片紧张活跃，一种不寻常的气氛在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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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未央宫，宣室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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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常卿、绳侯周平，强行挤出一丝笑容，迈入大殿，但任谁都看得出来，这不像是觐见，更像是上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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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千秋万岁，长乐未央。”周平跪伏在地，大拜颂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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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侯王、王子侯、列侯、宗室大臣进贡祭祀诸礼账册呢？”刘彻连平身都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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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陛下，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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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禄大夫侍中吾丘寿王走了过去，稍稍用了点力气，才从周平手中取过账册，转呈给刘彻，仅仅翻动了两下，便道：“接下来的事，你知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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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礼不足，怠慢祖宗，身为太常卿，是逃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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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这就去廷尉署领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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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知此事不全在你，但国之大事，在祀在戎，尔为太常卿，荣在你身，也罪在尔身，朕知尔尽心，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夺尔侯爵，撤尔侯国，去往朔方城戍边，可有怨言？”刘彻的良心时有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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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汉家这方地界上，从古至今，都讲究连坐，如周平这般，明明什么都做了，但列侯亲贵如数祭礼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也要被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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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良心发现，刘彻褫爵夺国后，没有直接要了周平的命，但朔方戍边，活着回来的可能也不大，有良心，但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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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叩谢陛下隆恩，陛下千秋未央！”好死不如赖活着，这声颂圣周平发自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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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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