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面试
她声音稚嫩清脆，甜甜的，却带着从小被教养出的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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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住手，我现在就给德育处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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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学生对视一眼，骂骂咧咧地松了手，临走前还啐了口，“程谨星，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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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里只剩下两人。程谨星慢慢直起身，转过身来时，白珠钰才看清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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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左边眉骨下方有块新鲜的红痕，像是被指甲刮到的，嘴角破了点皮，渗着丝血红，却丝毫没折损那份清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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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惹眼的是他的眼睛，瞳仁是极深的墨色，白珠钰觉得，像雨后积在青石板上的水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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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里明明还盛着未散的怒意，不过在与她对视的时候，这份怒意消去了，取而代之是有些陌生的茫然，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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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睫毛很长，垂眸时投下一小片阴影，冲淡了几分戾气。鼻梁高挺，山根处有颗极小的痣，侧脸线条利落得像用碳笔勾勒过，从眉骨到下颌，每一寸都透着干净的少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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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谨星额前的碎发被汗濡湿，贴在额头上，校服领口被扯歪了，露出一小片锁骨，皮肤是冷调的白，和他攥着拳时暴起的淡青色血管形成鲜明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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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见方才被踹倒的自行车，此刻斜斜靠在竹杆上，车把歪着，被他用旧布仔细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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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珠钰忽然忘了要说什么。手里的画纸散落几张，她弯腰去捡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也正伸过来的手——他的指腹带着薄茧，比她的手凉了好几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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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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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谨星的声音有点哑，声音干净地像泉水，听的她心头一颤，脸红红的，觉得自己脑袋晕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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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阳光穿过竹叶的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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