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喝响起!苏莞再也维持不住那副“温婉疯批”的伪装,气得脸颊泛红,指着雷震的手指都在抖,眼中燃烧着毫不掩饰的怒火和深深的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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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你这是在砸琴!不是弹琴!”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拔高,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抓狂,“噪音!纯粹的噪音污染!比天枢的广播还难听一万倍!给我停下!立刻!马上!”每一个字都像淬火的冰凌,砸在雷震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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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震抡钢筋的动作僵在半空,脸上激动的表情瞬间凝固,变成了大写的尴尬和茫然。他看着苏莞气得发红的脸和捂耳朵的动作,又低头看看自己手里那块被砸出凹痕的铁片,再想想刚才自己听到的那宛如天籁的《阳关三叠》…巨大的落差像一盆冰水,将他心中那点刚刚升起的、试图靠近的火焰彻底浇灭,只剩下难堪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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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落差让他那张粗犷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只是把那块扭曲的铁片死死攥在手心,像握着一个证明自己愚蠢的证据。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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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两个反抗军队员,拼命捂住嘴,肩膀疯狂抖动,憋笑憋得差点背过气去,但眼中也难掩对首领这“壮举”的难以置信和对苏莞反应的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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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棚内,只剩下雷震粗重的喘息声和苏莞嫌弃的怒视。地上,老人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模糊不清的梦话,似乎对这场闹剧毫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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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苏莞看着眼前这个能把“音乐”变成“刑讯逼供”的糙汉首领,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这巨大的鸿沟,让她连嘲讽都感到无力。她疲惫地挥了挥手,像驱赶恼人的苍蝇:“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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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震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她怀里的古琴,那眼神炽热得像要把它吞下去,混杂着不甘、羞愧和一丝难以磨灭的震撼。然后才带着队员,一步三回头地消失在垃圾堆的阴影里。几个队员悄悄捡起散落在地、沾染了机油和冷却液的幽蓝蛛丝断弦,眼神闪烁着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崇拜与野心的光芒。\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