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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露顺着老槐树的枝桠往下滴,打在青石院地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湿痕。老道收了剑,走到院墙破洞前看了眼——那团黑烟消散的方向,残留着一缕极淡的血腥气,像根无形的引线,牵向远处的黑暗。他抬手在破洞处画了道符,金光闪过,砖石竟自行合拢,只留下道浅淡的纹路,像道未愈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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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屋的哭声不知何时停了,想来是那铜铃的余威散了。老道推开虚掩的木门,月光从窗棂漏进来,照在襁褓里的娃娃脸上,小眉头还皱着,睫毛上挂着泪珠,却已睡得安稳。他伸手碰了碰娃娃的额头,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带着股干净的阳气,像初春刚融的雪水,难怪会被血煞殿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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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传动静,是我爸抱着我走了出来,脸色发白:“道爷,那邪祟……真会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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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没回头,目光落在娃娃攥紧的小拳头上:“血煞殿的人,向来说到做到。”他顿了顿,补充道,“今夜他们摸不清我的底,不敢硬闯,可三日后月圆,必是倾巢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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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那……那可咋办?您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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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老道从怀里摸出个巴掌大的龟甲,上面刻着细密的纹路,“我已经传了信,天亮就有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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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再没动静,只有风扫过槐树叶的沙沙声,和娃娃偶尔发出的梦呓。老道坐在门槛上,桃木剑横在膝头,眼睛半睁半闭,呼吸均匀得像座沉在水底的山。天边泛起鱼肚白时,他才起身,将剑归鞘,袖口蹭过剑柄,露出昨晚被黑气灼出的细小伤口,已结了层浅灰色的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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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刚过辰时,院门外先传来一阵木尺敲击石阶的轻响,节奏规整得像在量步距。紧接着,穿藏青色对襟褂子的玄武跨进门,手里攥着支象牙罗盘,盘针在刻度上微微颤动,另只胳膊夹着本线装的《宅经》,封皮边角磨得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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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师兄的信鸽腿上绑着红绳,我就知道是我爱徒这边出事了。”他刚站稳,罗盘的指针突然“咔”地定住,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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