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我还以为要死在那的时候,马将军杀了回来,反把我们救下了。”
“那一战啊,我们杀了敌军上千人,可等我们退回城里,五百人也只剩一百多人喽,我腿上也挨了两刀,这根手指也没了。”
薛白听罢,那种急于求成的心态就平缓了很多。
他不会再想要怒气冲冲地问前线将领“你们都在做什么”。
“知道达扎鲁恭是什么样的人吗?”
“嘿,我还真远远见过他的大纛,威风得很。军中说他有个汉名,叫马重英,为什么呢?说是他阿爷是个和尚,姓马,他阿娘是个波苯教的巫师,之所以他能当上吐蕃宰相,乃是他阿娘与吐蕃贵族私通,用巫术蛊惑了对方,收养他当义子。后来,马重英把那贵族全家杀了。”
“真的吗?”
“我哪知道真的假的,军中闲扯时听到的。”
这种消息多半是胡编乱造的,因此薛白收到的奏章里从来不会有。
可军中士卒这么传,却也是一种大众对达扎鲁恭的印象。
有汉名,说明他大概是懂些汉学;分明是波苯教徒,却被说是和尚的私生子,可见他也懂些佛学;至于后面杀掉继父,篡夺权位的说法,则说明他野心勃勃。
种种来看,应该是个很有城府、有谋略的吐蕃贵族。
“哦,军中还都在传马重英的那个巫师阿娘,太恨那个和尚了,临死前嘱咐他一定要杀掉大唐的和尚。所以他才这么狠地进犯大唐……”
一次两次的询问或许意义不大,但薛白常常与这些伤兵老卒们聊天,脑海中关于达扎鲁恭的形象也就渐渐地清晰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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