诮,道:“薛逆治国,早晚要与宗室、百官们生出嫌隙、怨恨。这是早晚的事,是必然,你知道为何吗?”
张汀道:“为何?”
“因为他贱!”
张汀挑了挑眉,想到薛白那雍容的气质,并不认同李亨这种无端的发泄。
李亨却是认真的,道:“我不是在骂他,而是说事实。薛逆的出身太卑贱了,哪怕他真是二哥的骨血,也改变不了他的卑贱,他是被当成奴婢养大的啊,怎么能合众人的意?”
张汀有些许理解李亨在说什么了。
“草民奴婢,做事情就是偏激。同样是少年进士,诗名远播。伱能想像王维有一天会下令灭了道教吗?不会的,因为王维是真正的世族贵胄,有风骨。薛逆呢?最没有的就是风骨他不容人啊,你看看他是如何待陈希烈便知。”
“奴婢出身,市井气重,自以为那叫‘务实’,实则是斤斤计较,说着体恤小民,做的是拿刀从佛门身上割肉。天下百姓,数以万万计,只需从每人手里征十钱,就有多少?薛逆不加税赋,却从能说会道的和尚头上搜刮,他为何能做出这等蠢事?因为他贱,在草民奴婢里打滚了太久了。”
“以前他装,吟诗作赋,把自己装扮成龙孙凤子,现在他掌权了,本性便暴露出来,一只草鸡,挂着彩翼来装凤凰,如何能不掉下梧桐树?他当然要栽,我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栽了。”
李亨愈说愈起劲,也愈觉得自己的看法是真理。
虽然他被幽禁在这里,却也能感受到,薛白监国以后朝臣的怨恨是越来越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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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炎离开了十王宅,正准备去见元载,却发现路口中站着一列禁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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