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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大喊了一声,但却是对着他后面赶到的官吏役员们说的。
“都还是孩子,不得伤了他们!”
张惟岳听了非但不感念,反倒转过身来,嚣张跋扈地大喊道:“谁伤得了我?!”
他顽劣不读书,但从小在其父军中长大,弓马都算熟悉,拳脚也不错,一身的腱子肉十分粗壮。
他轻视杜甫这个瘦巴巴的提学官,不愿受其爱护,干脆冲回来,把手里的死公鸡狠狠砸在一个役吏头上,对着其他人就猛打。
惨叫声不停作响,那边张惟诚也带着一众生徒折返回来。
他手里拿着菜刀,当即吓得学官、役吏们抱头就逃,只剩下杜甫还站在那。
“哈哈哈。”
顽童们大笑,倒也不敢碰杜甫,捡起地上的死鸡跑掉了。
留下散落一地的书页,被八月末的秋风卷起,带着一种不服王化的凌乱感。
杜甫气愤不已,继续追着喝止,还没追出县衙就追不动了,只好倚杖休息。
想要骂些什么,开口都像是诗。
“河北群童欺我老无力,万般规矩管不住,公然抱书扬长去,唇焦口燥呼不得……”
正此时,远处响起了整齐的呼喝声。
只见一队兵士押着那些生员归来,为首的年轻将领正是浑瑊。
“杜提学管束学班未免太过宽松了,若不能收服这等劣徒,末将愿意代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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