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卖给谁了?会不会流到草军营里去了?」
说着,宋威已经将如意往案上一放,发出「笃」的一声,敲在所有人的心上:
「上面的我没证据,可这一次领的,就有三十四副流到了土团那边。三十四副铁铠,平时看轻如鸿毛;可要是流到草军那,真到了阵上,人穿了咱们的铠来杀咱们的人,那就是压垮防线的千斤石。」
堂内的氛围压抑沉闷,更显得外面的刁斗声突兀烦躁。
宋威显然正扛着巨大的压力,在今天全部爆发出来,他对着在场的四曹长丶军幕僚还有齐克让等人,语气越发重:
「所以什麽出界粮丶要稻米,要,我就给!但先自己把旧帐清一清,把屁股擦一擦,我就想睁一眼闭一只眼,可到底还有一只眼能看到呢!」
「现在形势危急,我魔下的牙兵在茶山阵地一日三求援,我最后还是没松气,为什麽?就是晓得这帮藩镇兵能指望个屁!上去了,倒能将我的牙兵给卖了!」
「一群狗东西!非要撞我脾气上!」
宋威张着胡须,对在场人道:
「我也不是第一次带兵,和光同尘的道理,我也懂。所以只要大家面上安好,什麽事不就过去了?但现在世道变了,这天下在乱!」
「平日里轻如柳絮的事情,但在乱世中,哪件不是重如泰山?哪件不死个白骨!」
「诸位!草军不过草寇而已,需要怕他们吗?但外敌不怕,就怕咱们自家人,这才是万里长堤崩塌的肇因啊!」
堂上人静如寒蝉,唯有堂外檐角悬着的风铃,叮叮作响。
发了一通脾气后,宋威的压力也宣泄了一些。
他起身了两步,宽大的绸衣带起案边的烛台,火苗晃了晃,将他的影子投在帐壁上,忽长忽短。
「至于沂丶密丶海三州土团的抚恤———」宋威顿了顿,叹了一口气,说道:
「让各县令造册,战死的按品级加倍,伤的先发一半,馀下的等退了草军,从缴获里补。告诉他们,土团的子弟,往后入州学念书,免三年束修。他们对朝廷的忠勇奉献,朝廷是不会忘的!」
齐克让哪里不晓得这就是在画饼。
他宋威是平卢节度使,管得了泰宁军这边的土团?什麽再补,免束,甚至都不如那一句「朝廷不会忘的」更让人安慰。
不过他倒是也不戳穿,毕竟这宋威算是给自己扛事,毕竟他齐克让是泰宁军节度使,战后自然可以将事情推到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10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