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赵怀安的做派简直比他都要上流。
鲜于岳是个君子,从不愿意以阴私揣测他人,更不用说赵怀安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所以当赵怀安问出这样的傻话,他还是解释了:
「赵君,此问要答也不难,左右不过是剑南道西南所在,林深树密,瘴气笼罩,我天军难以施展,所以屡有挫败。」
「但我要是这样回,就是糊弄赵君了,也显得我鲜于岳是个庸人。」
「赵君,你可知成都内的第一豪富为谁家?」
赵怀安哪知道?
鲜于岳说道:
「严家。」
看赵怀安一点反应没有,鲜于岳就知道自己这个恩人是一点没听过严家。于是解释道:
「严家本是梓州豪族,德宗朝出了个严震,有扶保社稷之功,从此这严家就起势了。严震有个从祖弟叫严砺,当年参与平定刘辟之乱,后纵兵劫掠成都,于是严家遂大富。」
「但严砺倒后,这严家抓住了茶马贸易,与南诏丶吐蕃互市,每年来往的商队都有五六支,是真正的富可敌国。」
赵怀安有点明白过来了,他怀疑:
「所以南诏难制是因为有严家这样的内贼?」
但鲜于岳却依旧摇头:
「不是严家是内贼,而是成都上上下下都参与此,甚至南诏那边也有人,那些南诏人和咱们唐人已经无太多区别了,都离不开这金银啊。」
赵怀安品出味了,看来这里面的水很深啊,他见鲜于岳很有见地,继续问:
「那老岳,你如何看这一次南诏入侵?他们下一步会打到哪里呢?」
说到这个,鲜于岳神色严肃起来了,他只告诉赵怀安这样一个现状。
那就是现在剑南西道十四州七十一县,第一可战之兵不是别部,正是此前赵怀安所在的黎州军。
鲜于岳告诉他,现在黎州兵一败,后面邛崃关丶荣经丶雅州肯定都保不住,因为这些地方的镇兵早就腐败透顶,压根不堪用。
唯有邛州有兵,防务堪用,如果邛州再丢,那南诏就要打到成都了。
这番话反把赵怀安说得犹豫了,他们此行就是邛州,觉得那里是大后方,但现在听鲜于岳的意思,那地方反而成了前线?
那还要不要去邛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