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棍的一端放在桌面上用劲压,小木棍从纸筒中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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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大女儿刘翠华,用沾有浆糊的毛刷反复在六边形炮饼表面涂抹,让每个纸筒都湿润而有粘劲,再覆盖一层白纸。她右手紧紧捏着湿润的毛巾,用劲地槌打白纸,让白纸与炮纸筒紧密结合,如此反复,纸筒圆卷慢慢地印在白纸。炮饼翻面,如上糊一层白纸后,放到一个箥箕凉晒。二儿子刘明兴,中指关节处沾满蓝墨水,眼睛眨巴眨巴,打一个呵嗨。他用手揉揉眼睛,说:“妈,我想睡了,明天还要上学。”“幺儿乖,现在是腊月,火炮礼花很好卖,一年到头,就靠这几天。忍忍吧!”他不情愿地拿一颗铁钉子在糊有白纸的炮饼上插出“噗嗞噗嗞”声音,顿时纸筒上白纸中心呈现小洞孔。肿胀胖胖的小手捏住一根引火线,引火线顺着小洞孔被插入一半,宛如在平镜水田里插秧,种水稻。大儿子刘明焦,杂乱无章的头发好像是一个鸡窝,又好像是冬天土路边枯草,蒲满灰尘又枯萎。他左手捏住插有引火线的炮饼,走到装有细如面粉的泥粉箩筐前,微微弯腰,右手抓起泥粉不断往炮饼里装,再用右手赶丢多余的泥粉。霎时,泥尘飘浮在空气上,附着墙壁上,横樑上,脸蛋上,鼻毛上,衣服上,总之附着一切东西的表面上,一层薄薄泥面把它们包裹起来,覆盖起来。小儿子刘明双手肘放在小方桌,脑袋一会放在左手肘,一会儿滚到右手肘。“呼嗞呼嗞”熟睡声,鼻涕在他鼻腔内来回跑,声音格外响亮,与泥尘一样漂浮在空气中,慢慢地进入大家耳朵里,让人想昏昏欲睡,告诉他们大脑该休息了!他嘴角流淌着口水,濡沫他的衣服。欧大姐不满地瞥一眼,说道:“大老爷,你放下茶杯,把刘明抱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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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夜晚,“嘀咚嘀咚”声音,重重地敲打他们心脏,欧大姐惊慌失措,把桌上的所有东西混在一起,浆糊粘着纸张,粘贴纸筒,用一张大布包裹,拿起包裹向后院方向奔跑。在与我家只有一墙之隔的低矮院墙处,她站在它下面,双手抓住包裹用劲一甩,包裹在我家后院应声落地。刘盛朋爬到床下推开一堆臭哄哄鞋子,右手拉住一小环,露出一个小地窖,他急急地向刘翠花吼道:“你是死人吗?还是吓傻了!快把火药递给我,老大你要小心点,那是炸药,稍微一碰就会炸。”接着对丁一说道:“你快翻院墙到王世清他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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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明兴怀抱住一摞摞纸饼,往床底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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