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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早七点,床上的人便睁开了眼,撑着手肘慢慢坐起,半靠在床头。
睡衣都湿透了,薄薄一层贴在身体上,从被子里一出来就有风吹得浑身发凉。
应黎眉心有了褶皱,无比不喜这种宛若深陷泥泞的沉闷感。
她掀开被子下床,起身时头脑还有些晕眩。
“应小姐!”
守了一夜的易璇不过刚刚闭眼一会,听见动静就知道是人醒了,又惊又喜地站起来。
看见床边摇摇欲坠的身影,她三步并作两步过去,顾不得什么,一手揽腰一手扶肩。
担忧若能凝为实质,此时应黎已被厚厚包裹着。
易璇:“您要不再休息一会?”
旁人不知道她却是清楚,应黎每日八点之前到达珠宝行。
但昨晚应黎又发起了高热,直到下半夜才勉勉强强降温,易璇也不敢随意搬弄她去洗澡,怕再次着凉。
右手被莫老爷子缠包起来了,说千万不能再受重力。
那老头儿走时还骂了昏迷不醒的应黎一顿,说她哪儿哪儿都只好了半吊子就敢这么玩儿,简直仗着年轻不要命。
“不用,”应黎腰背依然挺着,她半眯了眼透过木窗看向远处半露不露的太阳,“外婆怎么样了。”
易璇将她扶到桌边坐下,简单说了说。
老太太身体强健,问题倒不大,只今后要注意着少动怒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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