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尔等承庇祖宗福荫,也配说三道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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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子夜忽然轻笑一声，笑声不大，却让满朝嘈杂为之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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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袖口，玄色朝服上的暗纹在殿内灯火下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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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公说得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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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气轻缓，却字字如刀，“大秦确实以军功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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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陡然一转：“可本公子怎么记得，当年商君变法时，那些喊着‘祖宗之法不可变’的，正是甘龙、杜挚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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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仆脸色骤变，手中笏板“啪”地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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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子夜负手踱步，靴底碾过那柄象牙笏板：“太仆大人方才说马夫不配掌车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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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指向殿外那尊铜马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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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天子八骏，可有一匹是出自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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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仆的胡子剧烈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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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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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子夜倏地转身，手指几乎点到奉常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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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游侠不如乞儿的尊驾，可还记得百里奚以五张羊皮换得，助穆公称霸西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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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扯开韩信衣襟，露出一道狰狞箭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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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伤，可比某些人靠祖荫得来的爵位金贵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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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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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信苍白的脸上泛起异样的微红，怀中的破剑发出细微的铮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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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子夜突然从袖中甩出一卷竹简，哗啦啦在殿中铺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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