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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子夜不知何时已走到老儒生面前,弯腰时玉佩垂落,正好悬在对方染血的额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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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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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叹着用剑尖挑起淳于越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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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总说仁政仁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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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锋突然下移,抵住对方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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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年六国城破时,怎么不见您用仁义劝降守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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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殿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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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越的嘴唇剧烈颤抖,却吐不出半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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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手中的竹简颤抖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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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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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抓住赢子夜持剑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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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子百家各有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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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子夜似笑非笑地抽回手:“大哥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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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时,剑穗扫过淳于越惨白的那张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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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就去问问那些六国遗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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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秦剑突然出鞘三寸,寒光映亮他森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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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是他们脖子硬,还是我的剑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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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闻言,手还悬在半空,指尖却已开始微微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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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六弟那双冷冽如霜的眼睛,喉头滚动了一下,温润的嗓音里带着兄长特有的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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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此事尚有转圜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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