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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公子府内,烛火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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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子夜斜倚在软榻上,指尖把玩着一枚青铜传讯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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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东郡方向的火光仍未完全消散,将他的侧脸映得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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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记错的话,史料上那颗陨石上写着的…正是‘始皇帝死,而天下分’!‘亡秦者,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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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声喃喃,突然嗤笑一声,手中的传讯符应声而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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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文化作三道流光破窗而出,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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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三道回讯便接连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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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沙踪迹已现,十日内必有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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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昭鞅的回信,字迹狂放不羁,最后一笔甚至划破了符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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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输仇隐居巴蜀,半月可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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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弋苍的回讯工整如军报,却在末尾多了一滴未干的墨迹,显是匆忙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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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有趣的是公孙墨玄的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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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所料不差,流沙与公输家确有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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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迹清隽,却在“往”字上多了一道刻痕,显然是写完后犹豫片刻又添的注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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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子夜嘴角微扬,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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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人的反应都在他预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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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鞅的灵活,赵弋苍的严谨,公孙墨玄的缜密,倒是配合得天衣无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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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养势力的速度还是太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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