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将其送归悬空寺,葬于佛塔之内,自己只取了菩岚大师的禅杖在侧,另有一串檀木佛珠、一件袈裟,皆是他师父死前要留给他的遗物。
或许只是出于愧疚,菩岚大师当年为了转嫁因果,并且也希求杀性极重的温哲久能替他平息此冤债,便移花接木,生生让世人将无知孩童当做所谓的佛门天才,蹉跎了这些年。
而温哲久这数十年来从未认清自己是何人,一身戾气与佛门格格不入,无亲无友,到头来唯余茫然。
“其他仙门究竟是分不出人手来,还是临到阵前被吓破胆了?”
晏伽扯了扯顾年遐披到他身上的披风,往络星台上看了一眼,“先前那片雾气里,我们看见的,想必他们也都看见了。”
林惟竹额间的三眼刚刚闭上,对他说:“我和苏师兄也看到了,倘若那个地方就是‘外界’,那眼下我们所交战的混沌不过是那个‘玄牝之主’法力的十之一二,如果真的放任那些东西逃出裂隙,就算倾仙道之力与之抗衡,怕也是难了。”
晏伽道:“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趁着裂隙没有被完全撑开,赶快再动手封上。”
苏获却道:“我们最该担心的不是强敌难破,而是人心不齐。仙道中人久在神殿播撒的仙草灵药中浸淫,经脉中多少有混沌游丝攀附,哪怕不至于被一朝吸干法力,却还是会被混沌假相所扰。或许你不知道,先前许多人在看到外界之景的同时,也看到了弦无双许诺给他们的大好前途——此战若降,待你败后,便得享法力无边,如若不降,则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