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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把毛巾搓了搓拧干,自觉趴到陪护床上。
蔺宵愣怔数秒,借着床头灯去看烧还没有完全退下的人,想起半个小时前,大门被人哐哐敲响,小满急得在外面哭喊:“哥哥,爸爸生病了,你来看看他好么。”
他总以为是因为自己,其实根本原因——在他。
是他,一开始提出去海边。
蔺宵长叹一声,继续给人擦手。
和他常年打拳的手不一样,沈庭章的手远比他想象地还要嫩,掌心无一处茧子,连薄茧都没有,毛巾稍一用力就能在上面留下一道擦痕。
这明明已经是小卖部里最好的毛巾了。
他托着那只手握了会儿,放进被子,再去擦另一只。
捏住手腕,发现不对。
翻过来一看,左手腕内侧一深一浅两道疤,都在动脉上。
难怪这么热的天也穿长袖……
蹭了蹭,蔺宵忽然想到些什么,停住。
—
整整一晚上,病房门开开合合数次。
沈庭章眼睛虽睁不开,却能清晰感觉到从手背血管流入身体的凉意,以及数次覆在额上的那只手。
掌心温热,离开时,粗粝的指腹总若有似无地拂过他的额发、眼角。
许是还在发烧,精神比较差,沈庭章难得没有反感这种触碰。
一觉到天泛起鱼肚白。
鼻尖飘来熟悉的消毒水味,睁眼就是窗边被风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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