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对面恰是钟顺仪。
见常清念只是衣裳湿了些,余下都好端端的,钟顺仪大失所望,随后又出言讥笑道:
“哟,常淑仪这是怎地了?”
见宓贵仪也投来关询眼神,常清念淡淡一笑,半分不曾理睬钟顺仪,只同宓贵仪低声解释了两句。
说罢,常清念将脱下的披风拢在身前挡着,一副不愿理会对面的模样。
见殿中气氛微妙起来,向来不声不响的悫妃,此时却忽然放下茶盏,叹道:
“说起来,真是许久都不曾如今日这般,同各位姐妹坐在一处了。”
“可不是?现下想想,应有大半年罢。”
蒋昭容掐指数了数,随口接道。
自从今岁年初起,常皇后小产病倒,便免了众妃请安。眼下时隔半年,她们照旧列坐于此,只是其中多了个常清念。
数月又半载,却不知尘埃落定那日,谁还能在宫中留有一席之地,谁又能端坐上首俯瞰众生。
见众人皆默然,常清念不知她们在莫名其妙什么,只独自冥思苦索地盯着悫妃看。
六尚局既多半在太后掌控之中,那在尚食局汤膳里动手脚的人,会不会是太后?
但娄婕妤腹中龙胎犹在,太后出手竟如此大失水准?还是说她只想坐山观虎斗?
常清念苦恼地抿抿唇,正欲拉宓贵仪商议两句,便见门口处出现皇帝衮袍的玄影。
周玹迈步进殿,神情莫辨。德妃紧随其后,面色却是显而易见的肃然。
“免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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