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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在香案旁静谧流淌,瞧着幽光惨惨的紫铜香篆,承琴不禁打了个哆嗦,轻声劝道:
“常郑氏合该给姨娘偿命,可相爷毕竟是您生身父亲。”
“若非他既贪图娘亲美色,又舍不得荥阳郑氏这门好姻亲,哪里还有后头这些波折?”
常清念略分双指,轻轻按压香篆边缘,口中冷笑道:
“自私自利,薄情寡义。说到底,他才最该死。”
见承琴神情发僵,常清念猜是自己吓着她了,便暗自敛去周身彻骨清寒,放缓声音问道:
“本宫前几日要的香粉,你可炮制出来了?”
“昨儿个便已制成,奴婢这就给您取来。”
承琴连忙应声,回身从帘后取出个油纸包,递到常清念手边。
常清念展开油纸,只见里头包着的香粉细腻如雾,散发着淡淡幽馥。
此香唤作雪中春信,是常清念从青皇观带进宫中的。只不过前些日子,常清念又命承琴往里添了一味椒兰。
“娘娘,您今夜便要焚这个?”承琴蹙额问道。
承琴本就不解,常清念为何要往冷香里掺入郁烈椒兰。但既是常清念喜欢,原也不碍着什么。
只是这香如今很是馧馞,白日里焚着倒还凑合,夜里用委实扰神。
常清念没多解释,只是颔首,淡淡吐出四个字:
“就是今夜。”
抬眼望向不远处冷寂覆蓝的椒房殿,常清念眸底幽深,用鎏金香勺舀出少许香粉,严丝合缝地填入香篆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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