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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盛欲呆住了。
邓正恒无奈地摇摇头:“我知道你说的是气话,不知道他竟然真的照你说的做,从这方面来讲,咱们耽误了人家……算了不说这些,你跟外公讲讲这些年在国外过得好不好。”
……
从外公的病房出来,盛欲站在门口,陷入沉默。薄长眼睫轻轻遮敛瞳眸,久久无法挪动脚步。
来的时候太过恍惚焦躁,未曾留心周遭一切。表面看起来与其他楼层并无特殊差别的排列形病房,但倘若静下心来仔细观察,那么发现一些细节其实并不难。
比如,这是离医护站最近的一间单人病房。
比如,外公病房的观察频率比其他房间高很多。
比如还有,盛欲听到往来出入与途径病房的医护人员都称呼外公为邓院长。以及,这个前缀,
——江总的家属。
有些事情,盛欲必须承认。
在她满心扑在学业与事业的时间,是江峭将外公从琅溪接到北湾接受最先进的临床治疗;
在她负气远逃北国的岁月中,是江峭凭借他的财力、他的社会地位、以他的方式动用自身的强大优质资源,来代替自己照顾日渐年迈的外公。
甚至,他和她一样,也是从零开始。
她觉得自己可以不依靠任何人存活。可她忘记了外公会衰老,忘记了体恤他的辛劳,忘记了痛失爱女的老人只能在思念与孤独下伪饰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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