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静下来。
甚至做不到完整地呼吸一次。
“我都听到了,秧秧。”邓正恒知道,现在盛欲的心理也一定在憎恨他这个外公。
“是我的错,要怪就怪我吧。”
邓正恒自述道:
“你一定也看过你爸爸的病例吧?病危通知下达过六次,最后一次医生宣布现有治疗手段对他全部无效,我做了一辈子脑科研究,他的情况有多糟糕,我很清楚。”
“是了,我的过错实在太低级。当年herm13的项目是江峭的父亲江诚中全权负责,第一代成品一经问世江诚中就死了,我试图钻空子,通过别的高层领导拿到注射剂样品,我想哪怕不起作用,也比看着你爸等死好,总要试试才行。”
“现在想想真是荒唐。可是你已经没了母亲,我怎么忍心让你再失去父亲,所以我把还不具备临床试验许可的一代herm13注射进你爸爸身体里。”
“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临床试验需要排队申请,江峭的母亲在那时病情恶化,江诚中等不了不惜拿自己的身体做实验!我更没想到,完美通过活体动物实验的药剂,用在人体……致死性竟然这么强。”
开启尘封的往事无疑需要勇气,黑暗的过去重新铺展在老人眼前,再一次诘问他年迈苍老的心。
他揉揉浑浊的眼睛,那里流淌不出悲哀,只剩忧愁的无奈空洞。
他继续说:
“知道江诚中死因的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你父亲的生命不仅没能挽回,还在死前承受了大量的痛苦,我有愧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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