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忽而讥讽地勾起唇,只留下一记白眼,便做好决定,干脆利落地转过身。
画展当场撤作品。对任何一个艺术者来说,都是极度的否定与难堪。
盛欲在两个深呼吸间压下屈辱感,探出一只手,去取墙上那张孤立无援的画作。
单薄身骨挺得笔直,她用指腹触及冰冷的合金框,惋惜轻抚过。
然后决绝地,摘下。
眼尾泛起不甘薄红的电光火石间,
一只冷白修瘦的手蓦地闯入视野,手背血管青蓝嶙峋,斥足饱满的欲气,施力收紧,坚定扣住她细弱纤盈的手腕。
耳边,响起江峭散漫不驯的口吻:
“抱歉,走了会儿神,我太太的作品在几号厅来着?”
盛欲悚然抬头,惊愣目光陡然撞上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
围观众人被江峭的突然出现震慑住,画面冻结,整个展厅一时鸦雀无声。
江峭单手插兜,眼梢微扬,歪头笑得蛊人,故作猜问:
“也许…6号?”
字音落定,同时牵握着盛欲的细腕——
缓慢地,支撑她,带往高处,将她的作品不容置疑地重新按定在,展墙的原位。
当人们还在细品江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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