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心中有事,所以还是出声道:“就像范阳卢氏?”
小贵人却摇头:“范阳卢氏已经不是了。就是因为我不要范阳卢氏了,所以才想,至少要确保河东陆氏能为我所用,不然也不用这样早地就如此大费周章。”
不要了?
陆东日抬起了一直垂着的眼睛,看向了郡主。
他多多少少知道郡主的野心。
要让那滔天的野心成真,到手的势力越多越好。
从古至今,想要分得甚至吞其势力,姻亲是最为牢固的纽带。以郡主的心智手段,只要定下了跟卢梧枝的婚约,得范阳卢氏,十拿九稳。
而从东都传来的消息看,那婚约对郡主来说也已经唾手可得,所以听到“囊中物”这三字时,陆东日才会说出范阳卢氏。
可她却说,不要了。
陆东日谏道:“河东陆虽显赫,但认真相较起来,并不及范阳卢这等五姓七望。且郡主本就出身河东陆家,就算如今什么都不做,日后河东陆也有相助的可能,但范阳卢却不同。舍范阳卢而择河东陆,非明智举。”
小郡主松土的手停住了。
她转头,看着他:“我究竟为何要舍范阳卢氏,堂兄难道不知道?”
“郡主想要燕郡王府。”
他就是因为猜到了缘由,所以才会同她讲起利益得失,“可即便天下皆知你们没有血缘,即便他自请离族,只要你二人同姓,就无前路可走。名不正、言不顺,郡主用起燕郡王府的人也不会得心应手。想要除同姓之障,何其艰难,十年、廿年也未必能够如愿。这样长的光阴,就算明婚正配、衍有子嗣,两家尚不敢说不会生变,郡主却想仅靠‘情’之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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