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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壮信心十足地扛起一把旧式直辕犁,把胸脯拍得“嘭嘭”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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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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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暴喝一声,牵着牛,使出吃奶的劲儿把沉重的犁头压进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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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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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牛嘶鸣,四蹄猛地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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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壮更是憋红了脸,脖子上青筋盘虬,双臂死死压着犁把,汗珠子当即就从额头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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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脚下那坚硬的土地,只被犁出了一道浅得可怜的白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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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起来的土星子,又薄又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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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趟还没走完百步,大壮已经跟拉了三天风箱似的,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胳膊都开始打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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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里响起一片失望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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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源面色不变,点了点头,目光转向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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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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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瘦得跟猴儿似的少年,从人群里怯生生地挪了出来,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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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先……先生,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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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去?这不是闹着玩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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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新犁看着就不牢靠,这小子别再把腰给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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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哄笑和嘀咕声中,少年狗蛋紧张得手心冒汗,哆哆嗦嗦地握住了曲辕犁的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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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手,竟然出奇的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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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学着江源教过的样子,把犁盘角度调好,轻轻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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