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风起青萍,真相的代价

残留着会议室里父亲西装上的雪松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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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昨夜天启分析出的林建国近半年的行程表：每周三凌晨两点准时出现在郊区废弃仓库，而集团财报里那笔标注为“设备维护”的三百万支出，时间线恰好与之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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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哥，”他放软了声音，却把“哥”字咬得极重，“我爸上周还说要培养我接棒，连并购案都不让看，算什么培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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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强的太阳穴跳了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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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三年前林川在董事会摔咖啡杯的样子，也记得三天前少东家在股东大会上用十分钟理清了江湾项目的资金漏洞——那时候少年的眼睛亮得像闪烁着星火，和林建国当年在明远医疗剪彩时的模样十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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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出钥匙串，金属碰撞声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三点前我让人把非核心档案送到21楼档案室，您……别待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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档案室的铁门“吱呀”一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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霉味混着松节油的气味扑面而来，林川望着整面墙的牛皮纸箱，最上面那箱贴着“2008-2012并购项目”的标签，边缘泛着茶褐色的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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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蹲下身时膝盖撞到铁皮柜，疼得倒抽冷气，却反而更快地撕开了封箱带——一沓沓泛黄的合同、评估报告、会议纪要像潮水般涌出来，其中一张七寸照片从纸堆里滑出，边角卷着毛边，正好落在他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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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上的林建国比现在瘦二十斤，白衬衫扎进西裤，领口还松着一颗纽扣，显然不是正式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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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面的男人穿着深灰西装，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右手与林建国握手，左手虚虚扶着对方手肘——这是典型的“商业示好”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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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背面用蓝黑钢笔写着“2010.5.17明远医疗战略研讨会”，墨迹在岁月里晕成浅蓝的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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