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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川的目光扫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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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来岁的老李蹲在最后排,安全帽压得低低的,布满老茧的手攥着帽檐,指节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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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头时,林川看见他眼底闪过挣扎——和三天前在塌方现场,老李被刘强当众骂“偷懒”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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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经理别急。”林川弯腰捡起刘强的施工日志,随手翻到4月13日那页,“你看,这上面写着‘合格钢筋已全部入库’,但监控显示,你搬出去的钢筋直到凌晨才运回来。”他合上日志,指尖敲了敲“刘强”两个龙飞凤舞的签名,“所以问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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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的门“吱呀”被风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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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工装的工人端着盒饭鱼贯而入,饭菜香混着水泥灰在空气里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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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突然站了起来,安全帽“咚”地砸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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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喉咙动了动,浑浊的眼睛盯着刘强:“那天我负责验收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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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林川的手机在裤袋里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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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的提示音只有他能听见:“刘强的手机正在拨打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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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川低头瞥了眼屏幕,嘴角扬起半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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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u盘拍在桌上,推给老陈:“里面有完整的监控录像和通话记录,刘经理昨晚十一点十八分,还给‘王总’打过电话——”他看向刘强煞白的脸,“需要我现在播通话录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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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强的手机“啪”地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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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踉跄着后退,撞翻了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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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陈已经摸出手机开始拨号,警笛声从远处隐约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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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还站在原地,布满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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