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全站起身,走到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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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出一叠黄纸,又找出浆糊和竹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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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芳走了,一去不回了,她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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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无论如何,我还是要给她做个棺材,这是送给她最后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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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木棺材合不拢,那就做一具纸棺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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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做一具纸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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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古代打仗有纸甲,纸做的铠甲,穿在身上,披坚斩锐,所向无敌。古代也有人睡纸棺材,唐代有个将领叫张无价就睡在纸棺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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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杀过人的人才有资格睡纸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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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载芳和我一起杀过人,她是有资格睡纸棺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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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院子里,借着月光扎起竹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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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篾在他手中弯折,渐渐显出棺材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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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层层糊上黄纸,又用朱砂在棺身上画上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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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亮的时候,纸棺材终于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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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芳......“他轻声说,“既然你选择了跟他走,那就去吧。这具纸棺材,就当是我最后送你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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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风吹过,纸棺材轻轻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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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全看见棺材里飘出几片梨花瓣,在空中打着旋,渐渐消失在晨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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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载安一人来到池塘边,载安手里有一只蚕,蚕能放到水中吗?将它丢入水中它会不会像鱼一样游动,它不会,这时荷叶上的水珠被风吹动着,变成了蠕动的蚕,载安将蚕放在荷叶上,蚕的身体和那些水珠一起滚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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