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阳萎状态,当一碗碗珍馐美味端上桌时他便忘记母亲的忠告,他的筷子左冲右突,他的嘴巴方圆之地都沾满了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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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全,你真不懂事,要让师傅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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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孩子不懂事,你可不要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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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这么紧张,不就是吃顿饭嘛,郝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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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吃,让他吃,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能吃才有力气,做木匠不比读书,全是体力活,要吃得下苦呢。”师傅黄二虎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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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郝全是以置身于事外的态度来面对这场游戏的,他的脑子空空,他见过不止一个木匠,他们总是处于一堆木头之中,一天也听不到他们讲一句话,这将意味着这一辈子要永远面对一堆木头,最终必然也要将自己变成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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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郝全面前的黄师傅也像个木头,郝全父亲对师傅频频举杯,谈天说地,郝全父亲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尤其是上了宴席,谈古论今,神采飞扬,菜冷人不冷,从来不会让客人冷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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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着重分析了为郝全选择木匠的缘由,他就把木匠这个行当夸成了一枝花,当然,拐弯抹角,他也夸了师傅黄二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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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说在很多人家见过黄师傅做的家具,曾在牛总家的八仙桌上吃过饭,一看那张桌子就是出自黄师傅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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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向黄师傅敬了一杯酒,并同时向黄师傅求证,黄师傅一言不发,只是喝酒吃菜,而父亲并不在意,一不小心,又将话题扯到今年的麦子收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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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全知道,黄师傅虽然不言,但他与父亲间形成一种感情交流,八仙桌、小麦甚至牛屎马粪问题都可能成为他们津津乐道的世界,这是他们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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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他是可以远离这个世界的,或许再稍稍用功一点,就不可能如此拘束地进入这样一个世界,可今天无论他怎样的无奈,他已经成了脖子上套索的小马驹,吃完这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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